nichkhun kiss同志在党的十七大报告中强调,要科技强军,按照建设信息化军队,打赢信息化战争的战略目标,加快机械化和信息化复合发展,依靠科技进步和创新,切实转变战斗力生成模式。深刻理解这一重要思想,深入研究什么是战斗力生成模式,科技进步与战斗力生成模式的关系,以及战斗力生成模式转变的规律和途径,对于实现我军建设向信息化转型,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战斗力,即武装力量遂行作战任务的能力。一定时代的军队战斗力,实际是这个时代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在军事上的集中体现。军队战斗力的强弱,通常由三方面因素决定:一是人员素质,二是武器装备的质量与数量,三是人与武器装备的结合方式。由此不难看出,战斗力并不等于科学技术本身,也不是单一的武器装备改进的结果,而是由综合因素决定的。
科学技术虽不等于战斗力,但决定战斗力的诸要素。新技术的出现,往往最先用于军事;新技术用于军事,往往首先为武器装备,进而才形成作战能力。军队和战争发展的历史阶段,就是以武器装备使用为标志划分的。从冷兵器时代、机械化战争时代到信息化战争时代,都明显打着科学技术的印记。
武器装备的发展,首先使战斗力的技术构成发生变化。在以往,战斗力的技术构成主要是打击力、机动力、防护力和保障力。进入信息时代,这个技术构成中又出现了信息力、结构力、认知力和目标选择力。打击力也由以往的毁伤能力,表现为精确打击能力。
随着军队技术构成的变化,人员素质必需与之相适应的提高。未来的信息化战争时代,人的一部分智慧和能力,物化到了技术装备上;人与技术装备从相结合到相融合,从信息化到“无人化”,智能化武器装备渐居主导地位,知识与智慧对军人来说将愈来愈重要。
恩格斯说,武器装备的发展,必然引起作战方式的变革。为适应新的作战方式,军队的整个结构方式和编组方式、教育训练等,都要随之变革。于是,就产生了不同时代的军队编制体制和管理模式,以及人才培养、军事训练等新的内容与方法。
战斗力生成模式的转变,就是这样一个在新技术推动下的变革链条。需要指出的是,在这个变革的链条上,各个环节对战斗力提升的力度是不一样的。当新技术为新的武器装备,它对战斗力的提升只表现为战术效益,军队还没有发生质的变化;只有当武器装备引发作战方式、编制体制、管理方式和教育训练模式变革时,它对战斗力的提升才表现为战略效益,才使军队战斗力发生质的变化。当年八国联军攻进天津时,清军十几万京畿部队,所拥有的火枪火炮远超过敌人,但由于清军没有改变军事力量结构,没有变革作战方式,还是以传统的步骑兵与敌对阵,结果不到两万人的外敌,就把清军打得落花流水。
因此,依靠科技进步实现战斗力生成模式的转变,是一个全面推进军事变革的过程,是一个推进决定战斗力的诸要素按照未来作战需求进行转型的过程。
我们只能从军事变革的历史发展中,考察战斗力生成模式转变的规律;只能通过新军事变革的实践,实现战斗力生成模式的转变。
建立和完善从科技创新向战斗力的机制,是战斗力生成模式转变的基础性工作。从一定意义上说,新的战斗力生成模式,就是新的科技创新机制。适应军事变革,完善人才培养机制。
人与武器的关系,是战争理论的基本命题。必须承认,与机械化战争相比,信息化战争对人的数量需求呈不断下降之势,“武器排挤人”的现象更加突出,武器控制战场的能力大幅度增强。美军在海湾战争中,投入兵力54万余人。几年后的伊拉克战争,只投入了20余万人。人员数量少、信息化程度高的军队,比人员数量多、信息化程度低的军队,具有更强大的作战能力。但是,信息化战争仍是人的博弈,人的主体地位并没有。战争计划的制定、作战样式的创造、战争谋略的运筹、作战行动的实施,无一不是靠人来完成的。在这里,有人武器与无人武器的区别,仅在于一个是人直接操控武器,一个是人遥控武器;有形战场作战与无形战场作战的区别,也只在于一个是人在操控武器平台,一个是人在操作计算机等信息平台。当然,信息化的武器装备需要人,也更挑剔人。因此,转变教育训练观念、思想、内容和方法,形成新的人才培养机制,就成为战斗力生成模式转变的第一要务。
建立军民兼容的科技创新机制。现代社会蕴含的巨大科技创新能力,是军队战斗力提升的雄厚基础。建立军民兼容的科技创新机制,是发达国家普遍追求的重大国策。日本曾提出,日本的每一项科技发明,都要想一想对自卫队的战斗力提升有无帮助。在美国,80%的科研人员直接或间接地为国防服务。从1994年佩里任长开始,美国的科技创新进一步实现了军民兼容。我国的人才资源丰富,蕴藏着巨大的军事创新潜力。在支撑科技发展的基础条件已初步具备之时,更一个良好的军民兼容机制。
建立军事科研机制。我军内部同样蕴含着巨大的创造力。从全军科研院所每年的科研立项,到获取的国家、军队科技创新的众多项,充分表现出我军科技专家在军事创新中的主力军作用。从科技大练兵、“新三打三防”、装备建设上的“两成两力”,到各部队靠自身力量积极主动地推进信息化建设,充分显示出广大官兵的创新热情和智慧。我们需要建立一种制度,使这种创新活动和积极性保持下去,使之经常化,有序化;我们需要完善一种机制,使来自各个渠道的创新,能够按作战需求及时为战斗力生成的实际要素。
实现战斗力生成模式的转变,最难的是军事力量结构调整与改变。军队的信息化,必须以组织结构合理化为前提;我军要提高应对多种安全,完成多样化军事任务的能力,也需要把军队结构变革作为推进中国特色军事变革的当务之急。
就世界新军事变革的趋势看,军队新结构的基本特征,是“模块化编组、积木式组合”。与此同时,新概念武器和空间作战平台,逐步成为现代军事装备的新。如高能激光武器、电磁脉冲武器、高功率微波武器等定向能武器,电磁轨道炮和电热炮等功能武器,进行网络的计算机软件,专门用于摧毁或装备与设施的化学物质类武器,以及其他类型的反装备武器日益成熟并在战争中运用;导弹防御技术的发展和包括激光作战卫星、动能武器卫星,和空天飞机等在内的天战武器的研究和问世,将会使新军事变革进入一个更新的阶段,从而催生新的模块部队,军队结构将发生更具创新意义的变化。如外军为满足信息时代作战的需要,就已开始组建计算机应急反应分队;运用智能机器人技术,研制无人驾驶兵器,开始构建机器人部队;为争夺太空的控制权,开始组建天军,等等。
关于新型军事力量对战争的远期影响,目前还难以精确描述。但是,如同历史上任何新的军兵种对战争曾经产生过的巨大影响一样,在新式武器装备发展基础上的新军事力量的建立,也必然会使战争产生性变化,改变作战样式、战争形态和人们的战争观念。新技术持续加速,“结构力”已经是军队战斗力生成诸要素中必须紧紧跟上的关键环节。
军事力量结构的变化,是和作战方式的变化连在一起的。力量和力量的使用不同,如果有了新的军事力量而不能适时创造出新的使用方式,新的军事力量也无法创造新的军事效益。
力量使用方式即作战方式,是一定时代生产方式在军事上的表现。冷兵器时代的方阵作战,火器时代的散兵战术,都是那个时代军事技术发展对作战方式做出的最优选择。如同大机器生产中的流水线作业方式一样,工业时代军事对抗的诸军兵种,也严格按照预先制定的作战程序,环环相扣,节节相连,以“时间表”协调各方行动的联合作战。
这类联合作战,也可以称为“线式作战”。信息化时代,信息化武器装备的发展,打破了地域性和时序性的。在C4KISR系统的支持下,由信息为主导的精确打击技术、兵力火力的机动能力不断提高。信息化武器装备能够超越敌方的作战部署,直接打击敌方纵深目标,通过重点打击对方的侦察预警、指挥控制和防空系统,瘫痪对方的整个作战体系,摧毁对方的作战能力和抵抗意志,达成作战目的。因此,“非线式作战”、“非接触作战”已逐渐取代机械化战争时代的“线式作战”、“接触作战”。同时,基于信息技术的战场能力、指挥控制能力,以及机动、火力和保障优势,成为确保部队行动和安全的基本条件。
信息技术和信息化武器装备及合成军队的概念,还将被直接“固化”到武器系统之中。诸军兵种的界限日趋模糊,兵力兵器合成将武器系统多种战斗效能的技术合成,这就为小型化、模块化作战编组和一体化联合作战,提供了重要的物质基础。
军事变革是由科学技术进步推动的,更是由核心技术引起核心作战能力的转变。研究战斗力生成模式,必须把握由核心技术产生的核心作战能力。
战争史上,每一次军事变革,实际上都是军队核心作战能力的转移。对抗双方,谁率先拥有了新的核心作战能力,谁就赢得了主动权。19世纪末发生的中日甲午海战,北洋水师之所以战败,就技术原因讲,是因为核心作战能力不如日本海军。比如,虽然北洋水师的总吨位和大炮口径优于日本海军,但所装备的德制大炮在射击速度上,远低于日本海军装备的英制速射炮。日军舰队单位时间所发射的炮弹,平均相当于北洋水师的5倍。而1982年发生的以叙空战,之所以出现0∶82的结局,实质上也是由于空战的核心作战能力已经转为预警系统,叙利亚仍使用传统的空中格斗作战方式,已经无法与以色列以预警机为中心的一个空中作战系统对抗了。
在未来的信息化战争中,“信息力”逐步成为新的核心作战能力,空天战场将成为主战场,空天力量随之成为主战力量。于是,“空天信息技术”自然是未来信息化战争的核心技术要素。“空天信息技术”不是一两项的技术要素,而是以空天平台为载体,集侦察、探测、传输、处理为一体的技术群。它对空天作战力量的运用和发挥起着决定性作用,它是空天作战力量的神经网络中枢。
所以,军事领域的技术创新千头万绪,作为发展中国家一定要将有限的资源用在刀刃上,用在最具性的核心技术要素上,才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使军队战斗力的提升跟上时代步伐。
围绕核心作战能力的变化转变战斗力生成模式,还需要转变牵引军事科技创新发展的。长期以来,我们经常讲要以作战需求为牵引。20世纪80年代以来,这一模式已逐渐被“理论牵引”的模式所取代。在军事领域,以前的创新发展顺序是:科技进步——武器装备——军事理论——编制体制;现在的发展趋势则是:军事理论——科技进步——武器装备——编制体制;以前是有什么武器打什么仗,现在是先设计打什么仗,再发展什么武器。设计打什么仗,就是作战理论创新。海湾战争后,发达国家确立了“提出理论——作战实验——实兵演练——实战检验”的发展思,加紧建立“作战实验室”,使军事理论研究方法又有了新的突破。以军事理论创新为先导,瞄准核心作战能力转变的方向,积极推进战斗力生成模式的全面转变,已经成为一种世界性的潮流。
自主创新能力决定社会生产力的高低,也决定着军队的强弱甚至国家的兴亡。在农业文明时代,世界上出现的强大帝国,都在以冶铁技术为核心的技术创新方面走在了前列,先后界上雄霸一时。19世纪下半叶至20世纪初,由于化学合成技术、电力电子技术、内燃机技术等工业核心技术的创新发明,对这些新技术的运用程度又发生了变化,美国、冲到了前面,英、法、日、俄、意等国紧随其后,军队战斗力提升的水平也基本是按这个顺序排列的。
历史经验证明,军队的战斗力应建立在自主创新能力上,而不能建立在“引进”上。众所周知的1982年英阿马岛战争,阿根廷军队一度也曾掌控着战局。但是,就因“飞鱼”反舰导弹是从法国购买的,当供货方的法国迫于盟国的压力,决定停止对阿供货,战局便由此急转而下,最后不得不接受失败的命运。很显然,核心作战能力,决定核心作战能力的核心技术,是买不来的。只有靠自主创新,才能战斗力生成的持续性和主动性,才能确保赢得战争的主动权。
自主创新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提出的重要概念,有其特定的内涵,主要应指原始创新、集成创新和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
原始创新是指获取科学发现和发明的突破性创新,它可以引发出一个新产业,改变一个产业的发展模式。譬如,工业以来各个阶段的标志性产品——蒸汽机、内燃机、电动机、、计算机等的发明,都引发了一场接一场的产业。当然,原始创新并不一定要求绝对的自己创新。因为从本质上说,人们的一切创新活动都是在借鉴前人的基础上进行的。
军事集成创新是围绕特定战场需求,融合各种相关技术基础之上的创新。我们自主研发的新一代作战飞机、舰艇等,都是集成创新的产物。当然,集成创新也需要建立在一定的核心竞争力基础之上。所以,集成创新通常适用于我们有一定基础的产业。特别是在核心技术难以引进的军事领域,除了长远规划的原始创新以外,现阶段应当把主要功夫下在集成创新上,善于综合集成军内外、国内外的先进,尽快缩短与世界先进水平的差距。
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是内涵比较清晰的一种创新形式。我国许多产业技术,一开始都来自技术引进,但有的领域我们实现了引进再创新,有的产业则陷入“引进落后,再引进再落后”的恶性循环。经验教训证明,在一些核心战略领域,任何国家和公司都不会对产业的核心技术轻易放弃。要想在这条道上创出特色,一开始就应当有自己的总体规划,并把重心放在“再创新”上,即吸收以后,再根据自身实际条件或特殊需求进行适应性创新,这些在军事上尤应特别关注。
信息化时代,知识更新速度越来越快,特别是信息技术的发展更是日新月异,必须不停止地推进技术创新,不停顿地推进战斗力生成模式的转变。新军事变革是个持续创新的过程,建设信息化军队,本质上就是建设创新型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