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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山羊

※发布时间:2018-10-8 3:37:16   ※发布作者:habao   ※出自何处: 

  体育周报讯 图为:“山羊”麦尼考尔特的存世照片非常稀少,我们只能通过这张电影海报想象他当年的风采。

  2月底,一个阳媚的星期天傍晚,一群大男孩在纽约曼哈顿西北区的快乐勇士公园球场上,将一只松松垮垮的篮筐扣得砰砰作响。“扣得漂亮!”其中一个男孩说,“但你完成一个‘山羊’式暴扣吗?”35年前,“山羊”厄尔·麦尼考尔特正是在同一座球场上缔造了街头篮球的传奇。直到如今,他的后辈们仍然模仿着他的球风,挑战着他创造的垂直弹跳纪录。“哟,看好了,别眨眼……”另一个男孩双手狠狠地拍了一下皮球,眼睛紧盯着篮筐,准备起跳,“山羊式暴扣!”只见他像喷气机一样从沥青地上拔地而起,在空中将球举过脑后,伴随着一声怒吼,完成一记双手战斧式劈扣。“还不赖。”公园后门传来一个中年男子虚弱的声音,“就算我亲自示范,也不会比他做得更好了。”只见他穿着一件海军蓝色冬大衣,衣领高耸,头顶棒球帽,脖子上裹着一条白色针织围巾,只露出一双目光暗淡的眼睛,活像个不请自来的鬼魂。不过,这个面带微笑的中年人不是鬼魂,他正是厄尔·麦尼考尔特本人,也就是“天勾”贾巴尔所说的“纽约历史上最出色的篮球运动员”。“山羊”的到来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里曾经是我的舞台,”麦尼考尔特深邃的双眼扫视着球场,“回到那个年代,我拥有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媲美的天赋。我是个小个子,但我可以和大块头们一起飞翔。”

  1969年,也就是贾巴尔加盟雄鹿队一夜之间成为百万富翁的同一年,厄尔·麦尼考尔特——纽约的另一颗篮球明珠——因携带毒品,在格林海文度过了生命中最难熬的16个月。

  “从小到大,卡里姆和我非常要好,”麦尼考尔特回忆道,“我们都有天赋,但我们的人生道却截然不同。他选择了他的,而我选择了我的,并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原本同样来自于小街陋巷的他们,都有机会成为本土英雄。然而,贾巴尔选择的道,终点是名人堂;而麦尼考尔特选择的道,却通往了。

  “那时,没有多少人能像厄尔·麦尼考尔特那样打球。”贾巴尔说,“他太灵活了,太快了。他发明了许多充满新意的上篮动作。篮球是他全部的表达方式。”

  贾巴尔的最后一句话或许能够解释,为什么麦尼考尔特和其他众多街头传奇沦为瘾君子或盗抢犯,而不是NBA球星。篮球的确是麦尼考尔特唯一的表达方式。当夜幕,太阳渐渐沉入哈德森河,等待“山羊”的只有环绕在沥青球场四周的昏暗街道。“我可以去任何一个地方,得到任何我想要的东西,包括毒品。”麦尼考尔特说,“我曾经只身前往城东的贫民区,和拉丁兄弟们厮混,或者就呆在这儿和黑人兄弟们在一起。别忘了,我是‘山羊’。人人都认识我,人人都爱我。”

  十几岁时,麦尼考尔特就是纽约市小有名气的天才球员,关于他的神奇弹跳以及在比他更高更年长的对手头顶暴扣的传说像野火一般迅速蔓延。“我有着流畅的空中动作和扎实的地面技巧。”麦尼考尔特说,“那时候,没有小个子能够两者兼具。没有太多小个子能够隔着身高6英尺10英寸的大块头飞身扣篮。”

  垂直弹跳高达52英寸的麦尼考尔特,用扣篮和盖帽迅速征服了一块又一块街头球场——从第七大道到第八大道,从第129号大街到第155号大街……“我或许是第一位将战场从地面引向空中的后卫球员。”他说,“我让所有人意识到,小个球员的得分方式不再是软弱的上篮,我们也能够完成飞身暴扣。”

  巅峰时期的“山羊”暴扣过包括贾巴尔、康尼·霍金斯和威利斯·里德在内的许多NBA超级球星。“迈克尔·乔丹之流能够完成的动作,我们早就玩了个遍,只不过叫法有所不同而已。”麦尼考尔特说,“转身360度扣篮,我们曾经把它叫做‘环游世界’。至于战斧扣篮,我们叫做‘山羊暴扣’。”在哈林区的台球房、理发店、酒吧和社交俱乐部里,人们至今还在津津乐道于他的传奇故事。比如,他曾经连续完成36次扣篮,只为赢得60美元的赌注。他还经常向他的质疑者们发起挑战:“你能在篮板上沿放一枚硬币吗?你放得上去,我就拿得下来。”此外,麦尼考尔特还有另一项招牌绝技:一球双扣——用一只手将球扣进篮筐,然后用另一只手接住球再次扣篮。“他时常让我联想到‘天行者’大卫·汤普森。”贾巴尔说,“他们都是在篮筐之上打球的家伙。”

  当贾巴尔在鲍威尔纪念高中初展头角时,麦尼考尔特已经是公立学校体育联盟豪门本杰明富兰克林高中的明星球员,场均砍下24分和11个篮板。“厄尔和我偶尔会相约在星期六上午去公园里打三对三斗牛。有时看到某块球场激战正酣,我俩也会忍不住去凑个热闹。”贾巴尔说,“和我相比,厄尔更像一名街头球员,所以他从来也没有真正得到主流学院派的认可。但真正懂球的人都知道,厄尔是个打篮球的好手。”麦尼考尔特在纽约街头养成了狂放不羁的态度,但这却直接影响到了他的篮球生涯。高中四年级,他因为吸,被本杰明富兰克林高中。“厄尔对读书没什么兴趣,和他厮混的一些家伙都没有好。”贾巴尔回忆道,“他们于毒品、酒精和许多之类的东西。我从来就没有亲眼见过厄尔干任何坏事,因为我俩的关系仅仅建立在篮球之上,但我的确知道他和那些家伙混在一起。”

  “我当时并不知道他具体干了些什么,但我想他不会不明白他周围都是些什么人。”贾巴尔接着说,“虽然他对朋友的选择不够明智,但我还是觉得,他太有天赋了,不打大赛实在可惜。”

  “山羊”为劳林堡学院(北卡罗莱纳州的一所预科学校)效力了一个赛季,勉强拿到了高中毕业证书。在那一个赛季里,他场均砍下31分和13个篮板,包括北卡、杜克、印第安纳在内的众多篮球名校都向他寄来了招募信。不过,麦尼考尔特在街头厮混的时间远远超过了他在课堂里念书的时间。他觉得自己无法应付名校繁重的学业负担,最终选择了以黑人学生为主的约翰史密斯大学。

  事明,这是一个极不明智的决定。麦尼考尔特的学习成绩没有任何改善,他和教练的关系也非常紧张,不到一年就辍学了。“第一年,教练压根儿就不想让我上场。”麦尼考尔特说,“他对我说:‘我得给高年级学生一次机会。’我地瞪着他,说:‘高年级学生?你开玩笑吧?我比所有人都出色。’但他没开玩笑。既然我和教练水火不容,那么最后走的人只能是我。”

  从此,麦尼考尔特对大学彻底失去信心,回到他最熟悉的街头球场;而贾巴尔则早已成为UCLA家喻户晓的天才新星。“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跌入谷底,”麦尼考尔特说,“我就是在那个时候招惹上了‘洁白淑女’。”

  麦尼考尔特说的“洁白淑女”指的是。他沦为了一名瘾君子,满清禁官2艳女情史而为了应付每天100美元的毒资,他又成了盗窃犯——从曼哈顿服装厂里偷貂皮大衣。

  “山羊”的令无数人唏嘘不已。“这真的是暴殄天物;这是悲剧。”贾巴尔说,“他和他周围的许多人不一样,他不是一个的失败者,谁都不会料到他会到那个地步。”不久后,麦尼考尔特便因携带毒品。

  1970年,作家皮特·阿克瑟儿姆出版了《TheCityGame》一书,专门描述纽约街头篮球,其中就有一章讲述“山羊”的传奇故事。具有意味的是,还拿着书让麦尼考尔特签名。这本书还吸引了ABA星光队老板比尔·斯的注意。麦尼考尔特出狱后,斯给了他一次试训的机会。许多人都期待着在星光对阵雄鹿的季前赛中看到“山羊”和“天勾”这对儿时伙伴的精彩对决。然而,就在比赛开始之前,麦尼考尔特被球队裁员。

  “他去的时候,是我开车送他去的机场。”麦尼考尔特的高中队友威利·曼哈姆说,“但对他来说,一切都太晚了。他的身体毒品,没办法跟上职业篮球的节奏。”

  离开后,麦尼考尔特谢绝了哈林环球队的邀请,并于不久后回到位于第98大街和大道的“山羊公园”创办了享有盛名的“山羊锦标赛”。该赛事涌现出了不少未来的NBA球星,包括雷吉·卡特、伯纳德·金、阿尔伯特·金和马里奥·艾利等。“我觉得我应该回会,因为多年来,我得到了太多人的关注和尊重,哪怕是在我生命中的最低点。”麦尼考尔特说,“这就是我对陪伴我走过岁月的所有人说感谢的方式。”

  然而,一朝吸毒,终身。1977年,心瘾难除的“山羊”再次沾上了。那个夏天,他取消了“山羊锦标赛”第一天的赛事,开车向纽约布朗克斯区驶去。“我们计划去盗窃600万美元,”麦尼考尔特从未透露该计划的具体细节,“但我们被逮住了。他们认为我是人,判了我两年。”

  在布朗克斯所和奥赛宁州度过两年后,从未结婚的麦尼考尔特带着两个小儿子搬到了查尔斯顿,远离繁华的纽约和毒品的。然而,他心中始终放不下被他抛弃的“山羊锦标赛”。1980年,麦尼考尔特回到纽约,重启“山羊锦标赛”,而该赛事也作为一项传统延续至今。“我小时候的人是汤姆·桑德斯、卡尔·拉姆西和霍尔库姆·洛克。”麦尼考尔特说,“现在的孩子的是我,而我却抛弃了他们。他们需要我回来。”

  更重要的是,“山羊”终于凭借顽强的意志战胜了。“毒品着我的身体,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自己。”麦尼考尔特说,“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和痛苦,但我做到了。不吃药,不去医院,不接受心理治疗,我征服了毒品,就像我过去征服对手一样。我想象着自己要突破上篮,但对手——这里是毒品——挡住了我的去。我左右虚晃,但对手依然挡在身前。我唯一摆脱对手的方式就是直接越过他的头顶,我做到了。”

  尽管“山羊”战胜的毒品,但长久以来,酒精、、可卡因和给他的身体造成了无法修复的。他的身体极为虚弱,说话时有气无力,先后接受了两次心脏手术。“我的心脏供血量严重不足,”麦尼考尔特说,“所有医生都说我的心脏非常虚弱,而这都是毒品造成的。他们说我需要接受心脏移植手术,但我得和这么多孩子一起训练,没时间坐下来想那些。”

  看着孩子们模仿自己当年的动作,“山羊”缓慢地摇着头。“看到他们,我就想到了自己过去的好时光。”他说,“我会想起我和卡里姆也是在这块球场上一起训练,互相球技。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我还清晰地记得我卡里姆,如果他不打得更强硬一点,他就永远也得不到尊重。”

  当一个孩子试图运球绕过麦尼考尔特时,他飞快地伸出手断掉了皮球。“一眨眼,我都50岁了,真是难以置信。”麦尼考尔特盯着篮球,仿佛他的所有回忆都锁在里面,“卡里姆过去每隔一阵子就会过来看看,但我已经有好几年没见到他了。”